浦東法院加大知識產權損害賠償力度 服務保障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建設白皮書

來源：IPRdaily中文網（iprdaily.cn）

原標題：浦東法院加大知識產權損害賠償力度 服務保障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建設白皮書

浦東法院加大知識產權損害賠償力度 服務保障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建設白皮書

知識產權保護是激勵創(chuàng)新的基本手段，是創(chuàng)新原動力的基本保障，是國際競爭力的核心要素。人民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工作，事關創(chuàng)新驅動發(fā)展戰(zhàn)略實施，事關經濟社會文化發(fā)展繁榮。

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qū)（以下簡稱上海自貿區(qū)）成立以來，上海市浦東新區(qū)人民法院（以下簡稱浦東法院）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全面落實最高人民法院“司法主導、嚴格保護、分類施策、比例協調”的知識產權司法政策和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關于加強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若干意見》，不斷加大知識產權損害賠償力度，堅決依法懲處侵犯知識產權行為，積極營造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huán)境，為上海自貿區(qū)和科技創(chuàng)新中心建設提供強有力的知識產權司法服務和保障。

一

知識產權侵權案件損害賠償

基本情況

上海自貿區(qū)成立以來，截至2018年底，浦東法院共受理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19,571件，其中著作權案件17,445件，商標權案件1,265件，不正當競爭案件861件；審結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19,430件，其中著作權案件17,379件，商標權案件1,211件，不正當競爭案件840件。

侵權案件損害賠償情況總體呈現以下特點：

一 侵權索賠案件大幅增多

上海自貿區(qū)成立以來，制度創(chuàng)新成效顯著，市場活力充分激發(fā)，國際化營商環(huán)境逐步形成，吸引眾多跨國公司地區(qū)總部和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企業(yè)集聚。與之相應地，知識產權案件的集聚效應也日益凸顯。五年來，浦東法院受理和審結的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數以每年平均45.62%和45.54%的增幅高速增長。隨著知識產權保護創(chuàng)新的理念深入人心，市場主體維權意識不斷增強。五年多來，上海自貿區(qū)企業(yè)作為原告提起知識產權訴訟主動維權的案件顯著增加，約占浦東法院同期受理民事侵權案件的43.44%。糾紛涉及信息技術、加工制造、文化、電子商務、信息服務、金融服務等多個產業(yè)領域。

二 高額訴訟請求逐漸增多

上海自貿區(qū)成立以來，浦東法院受理的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中，原告訴請標的額在100萬元至500萬元的有234件，500萬元至1,000萬元的有33件，超過1,000萬元的有41件。高額訴請的案件主要集中在高端裝備、文化創(chuàng)意、奢侈品消費、互聯網技術等領域，涉及LV、BURBERRY、NEW BALANCE、UBER等國際知名品牌，以及《穆斯林的葬禮》《賽車總動員》《鬼吹燈》《老九門》《使命召喚》《奇跡MU》《春節(jié)聯歡晚會》等知名作品。這些案件中，原、被告的經營狀況和保護對象的知名度、商業(yè)價值等情況都會對損害賠償的考量產生較大影響。

三 損害賠償數額逐年提升

五年多來，浦東法院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判決損害賠償額在50萬元至100萬元的有34件，100萬元至300萬元的有23件，300萬元至500萬元的有8件，500萬元以上的有1件。判決的知識產權損害賠償數額總體呈現逐年上升趨勢。2018年，浦東法院判決損害賠償額在50萬元以上的案件有14件，最高判賠額為310萬元。在66件判賠額超過50萬元的案件中，著作權案件有15件，商標權案件有29件，不正當競爭案件有22件。法院的高額判賠集中在商標和不正當競爭領域，涉及互聯網技術、網絡游戲、裝備制造、貨物出口等領域。

四 法定賠償適用比例較高

五年多來，浦東法院以判決方式審結的知識產權侵權案件中，以實際損失、侵權獲利、合理許可費和法定賠償方式確定賠償數額的比例分別為0.62%、0.71%、2.74%和95.93%。知識產權侵權案件法定賠償適用率高的成因是多方面的。

? 一是知識產權的無形性客觀上導致知識產權的價值難以直觀地衡量，由侵權行為導致知識產權價值的貶損，特別是品牌商譽的下降、企業(yè)競爭優(yōu)勢的破壞等隱形間接損失較難計算。

? 二是侵權商品銷售量、銷售利潤等經營數據通常由侵權人掌握，權利人取得這些證據的難度較大。

? 三是權利人對損害賠償的事實怠于舉證，即便是提交損害賠償證據，也多集中于證明作品的獨創(chuàng)性、商品的知名度等，而這些證據難以被用來量化計算損失或獲利。

? 四是適用實際損失或侵權獲利計算損害賠償數額對權利人及代理人的專業(yè)素養(yǎng)要求較高，需要權利人預付的訴訟成本也相對較高，導致權利人徑行選擇法定賠償方式。

五 商業(yè)化維權現象突出

審判實踐中，權利人或經權利人授權的被許可人以營利為目的，批量向不同侵權人提起維權之訴的商業(yè)化維權案件占比較高。這類案件主要表現為：原告相同、被告不同，權利相同、涉及的作品或商品不同，訴請基本相同、案情近似，一般只提交權屬證據和侵權證據，全部請求適用法定賠償。五年間，浦東法院受理的知識產權民事侵權案件中，近八成為商業(yè)化維權，主要類型既包括傳統的涉及文字作品或攝影作品的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涉及KTV的侵害作品放映權糾紛、僅起訴銷售者的侵害商標權糾紛，也包括涉及網絡小說的文字作品、涉及音頻的錄音制品、涉及視頻的類電影作品、涉及動漫的美術作品等新型版權糾紛，反映了上海自貿區(qū)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生態(tài)鏈條的鮮明特點。

二

加大知識產權損害賠償力度的

主要做法

一 貫徹嚴格保護政策，實現損害賠償充分有效

加大侵權懲罰力度，針對嚴重侵權行為，按照法定賠償上限確定損害賠償數額。對重復侵權、惡意侵權及其他嚴重侵權行為，權利人雖不能準確證明實際損失和侵權獲利，以致無法適用懲罰性賠償的，在適用法定賠償方式確定賠償額時，仍應結合被侵權作品或標識的商業(yè)價值、侵權行為的性質和侵權人的主觀過錯程度等因素，予以頂格判賠。在原告央視國際網絡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千杉網絡技術發(fā)展有限公司著作權侵權糾紛案中，法院認定被告未經許可，通過其手機客戶端“電視貓視頻”向用戶實時轉播原告享有權利的《2016年中央電視臺春節(jié)聯歡晚會》，侵害了原告匯編作品的著作權。鑒于原告的損失和被告的侵權獲利無法確定，法院依據春節(jié)聯歡晚會的知名度、被告對侵權作品進行熱門推薦的行為及其主觀過錯等因素，以著作權法規(guī)定的法定賠償最高額確定經濟損失50萬元。

結合現有證據，積極運用裁量性方式酌定賠償數額，使權利人獲得足額賠償。權利人提供了用以證明其實際損失或者侵權人違法所得的部分證據，足以認定計算賠償所需的部分數據的，可以參考許可費、行業(yè)一般利潤率、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持續(xù)時間、當事人的主觀過錯等因素，運用酌定賠償方法確定損害賠償數額。根據現有證據雖不能準確計算實際損失或侵權獲利的具體數額，但該數額明顯超過法定賠償最高限額的，可運用裁量性方式在法定最高限額以上酌定賠償數額。在原告上海壯游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與被告廣州碩星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等侵害著作權、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查明原告將涉案網絡游戲《奇跡MU》授權案外人改編為網頁游戲的許可費用，表明被告的侵權行為給原告造成許可費利益上的損失，已超過了法定賠償的最高限額，綜合考慮涉案游戲的商業(yè)價值和知名度、被告侵權行為的方式和影響以及被告的主觀故意等因素，在法定賠償最高限額以上確定賠償數額500萬元。

二 堅持市場價值導向，確保損害賠償科學合理

以實現知識產權市場價值為指引，合理確定損害賠償計算方式。在確定知識產權損害賠償數額時，力求準確反映被侵害的知識產權的相應市場價值，并適當考慮侵權行為人的主觀狀態(tài)，實現以補償為主、以懲罰為輔的雙重效果。合理運用證據規(guī)則、經濟分析方法等手段，努力實現侵權損害賠償與知識產權市場價值的協調性和相稱性，真正保障權利人恢復到無侵權行為時其應有的市場利益狀態(tài)。在原告江蘇天容集團股份有限公司與被告湖南昊華化工有限責任公司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在被告侵權商品“殺螟丹”的單位利潤無法確定的情況下，依據原告年度審計報告中“殺螟丹”商品的營業(yè)收入、營業(yè)成本和營業(yè)稅金及附加、銷售費用、管理費用、財務費用等，計算出被侵權期間原告“殺螟丹”商品的單位利潤，結合依職權向海關調取的被告侵權商品“殺螟丹”的出口報關資料，將侵權商品的年度出口銷售量乘以原告商品該年度單位利潤所得之積計算權利人的實際損失，判決被告賠償經濟損失3,125,069.20元及合理費用20萬元。該案判決生效后，被告主動繳納了賠償金。2018年，該案入選《最高人民法院公報》。

積極查明知識產權合理許可費，提高損害賠償計算的科學性和合理性。注重審查授權許可合同的真實性、合理性及合同實際履行情況，增強許可費用的可參照性。充分考慮正常許可與侵權實施在實施方式、時間和規(guī)模等方面的區(qū)別，確保損害賠償數額不低于可比較的合理許可費。在原告華聯集團吉買盛購物中心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鼎頂貿易有限公司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認定被告未經許可，在其店鋪名稱、店鋪裝潢、廣告宣傳中使用與原告有一定影響的服務名稱“吉買盛GMS”近似的標識，構成不正當競爭。法院依據被告的侵權規(guī)模和持續(xù)時間、原告加盟店的加盟費和特許使用費計算標準，全額支持原告訴請132.6萬元。

加大對合理開支的支持力度，全面覆蓋權利人維權成本。全面支持權利人為制止侵權支出的合理費用，并在損害賠償數額之外單獨列出，另行計賠。當事人雖未提交證據證明其維權支出，但根據在案其他證據和已經查明的事實能夠推定該項支出確已發(fā)生或必然要發(fā)生的，可以依照日常生活經驗，參考該項支出的市場平均價格予以支持。充分尊重法律服務市場價值，在多起案件中對原告主張的律師費用，給予全額支持。

三 遵循產業(yè)發(fā)展規(guī)律，優(yōu)化損害賠償激勵創(chuàng)新

尊重市場和產業(yè)規(guī)律，不斷加大司法懲處力度，推動產業(yè)健康有序發(fā)展。結合不同產業(yè)的發(fā)展特點，給權利人提供充分的司法救濟，使侵權人付出足夠的侵權代價，提高知識產權損害賠償的針對性和實效性。關注新技術、新產業(yè)、新業(yè)態(tài)、新模式發(fā)展，通過合理確定損害賠償數額，強化知識產權審判對產業(yè)升級、形成競爭新優(yōu)勢的推動作用，保護新興產業(yè)發(fā)展壯大。在原告浙江淘寶網絡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載和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等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指出，在“用戶為王”的互聯網競爭中，將網絡用戶吸引到自己的網站是經營者開展經營活動的基礎，培養(yǎng)“用戶粘性”是獲得競爭優(yōu)勢的關鍵。購物網站通過長期積累和大量投入形成的用戶群體和用戶粘性，是其核心競爭資源，對該資源的破壞屬于對購物網站的實質性損害。法院綜合考慮用戶流量對購物網站的價值等因素，酌定被告賠償經濟損失100萬元和合理費用10萬元。

妥善處理涉互聯網不正當競爭糾紛，促進互聯網產業(yè)良性發(fā)展。重視流量經濟對互聯網生態(tài)的巨大價值和重要作用，依法嚴懲利用技術手段妨礙、破壞其他經營者合法提供的網絡產品或者服務正常運行的行為，在損害賠償數額確定時予以充分、全面的考量。在原告上海二三四五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與被告北京獵豹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等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綜合考慮原告網站的活躍用戶數、訪問次數及網站頁面瀏覽量、原告與相關廣告主約定的合作費用數額、被告宣傳的其網站的用戶量、日活躍數及訪問價格等因素，認定網址導航的流量具有較高的商業(yè)價值，從而按照法定賠償額上限判決被告賠償經濟損失300萬元并全額支持合理費用。

充分發(fā)揮知識產權激勵和保護創(chuàng)新作用，促進文化創(chuàng)意產業(yè)發(fā)展。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新技術、新產品、新商業(yè)模式，從有利于促進創(chuàng)新、有利于公平競爭、有利于消費者福祉的角度，加大對知名度高、商業(yè)價值大的權利客體的保護力度。在原告上海耀宇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與被告廣州斗魚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著作權侵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認定電子競技網絡游戲具有廣闊的商業(yè)前景，相關賽事的轉播涉及巨大的經濟利益。未經授權的市場主體擅自轉播相關比賽，違反了誠實信用原則和公認的商業(yè)道德，損害了電子競技網絡游戲直播行業(yè)的正常經營秩序，構成不正當競爭。法院依據涉案游戲和賽事的知名度、原告舉辦涉案賽事付出的成本和對外許可費用、被告的經營規(guī)模和侵權行為、侵權賽事的關注量等因素，酌定被告賠償經濟損失100萬元和合理費用10萬元。

充分認識信息數據的重要價值，依法促進數據經濟蓬勃發(fā)展。重視數據信息作為企業(yè)創(chuàng)新激勵和商業(yè)優(yōu)勢的關鍵作用，鼓勵數據的開發(fā)應用，保障數據信息依法有序自由流動。在認定涉及數據信息案件的損害賠償時，既要依法維護數據信息作為企業(yè)核心資產和關鍵競爭優(yōu)勢的價值，又要防止因過度保護而導致數據持有人對數據信息的壟斷。在原告上海漢濤信息咨詢有限公司與被告北京百度網訊科技有限公司等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認定被告大量、完整使用原告的點評信息，被告對原告數據信息的使用方式，超過了適當使用的合理限度，實質替代了原告向用戶提供信息，構成不正當競爭。法院綜合考慮被告的市場地位、被告使用涉案數據信息的方式和范圍、不正當競爭行為持續(xù)的時間、原告獲取數據信息的難易程度等因素，判決被告賠償經濟損失300萬元和合理費用23萬元。

四 積極運用證據規(guī)則，準確查明損害賠償事實

強化訴訟指引，完善程序保障，鼓勵當事人提供能證明實際損失或侵權獲利的損害賠償證據。針對知識產權訴訟的特點，向當事人積極釋明侵權損害賠償的舉證要求及法律后果，推動并引導當事人在提交證據、質證以及庭審中最大限度呈現知識產權的市場價值。鼓勵當事人委托審計、會計等專業(yè)領域的專家輔助人出庭對銷售數額、行業(yè)利潤率、同類產品單價及財務報表等作出評價和說明。根據當事人申請依法啟動鑒定、評估程序，發(fā)揮第三方在損害賠償事實查明中的功能作用。對當事人提出的證據保全申請，積極受理、迅速審查、依法裁定、立即執(zhí)行，充分發(fā)揮保全制度效能，及時準確固定損害賠償證據。在原告微軟公司與被告大眾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侵犯計算機軟件著作權糾紛案中，法院根據原告申請對被告使用涉案軟件的種類、數量等情況進行了訴中證據保全，并結合證據保全情況認定被告使用涉案侵權軟件的價值已明顯超過著作權法規(guī)定的50萬元法定賠償額上限，從而判令被告賠償經濟損失110萬元。

結合適用證據披露和舉證妨礙制度，督促侵權人披露損害賠償證據，提高損害賠償計算的準確性。對確由一方當事人掌握的財務賬冊、經營數據等損害賠償證據，根據對方當事人的申請，責令證據持有人披露該等證據。持有證據的當事人無正當理由拒不提交，或者故意毀滅有關證據、提交虛假證據、作出虛假陳述妨礙訴訟活動的，可以依法作出不利于該方當事人的事實推定。對證據保全的被保全人隱匿、毀損、更換已采取保全措施證據的，依法予以民事制裁，并結合相關情況推定證據保全申請人主張的賠償數額成立。在原告上海香思食品有限公司與被告上海矮胖子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責令被告提供財務賬冊，被告以其沒有相關賬冊為由拒絕提供，法院結合已查明的原告授權加盟的權利金、經公證保全或受到行政處罰的確定的被告侵權加盟店數量及被告侵權情節(jié)等因素，全額支持原告訴請100萬元。

準確把握損害賠償證明標準，合理分配舉證責任，適當減輕權利人舉證負擔。在損害賠償事實認定中積極運用優(yōu)勢證據規(guī)則，全面、客觀地審核計算賠償數額的證據，充分運用邏輯推理和日常生活經驗，對有關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和證明力進行綜合審查判斷。當事人在訴訟中和訴訟外進行自認的，在沒有相反證據推翻自認內容的情況下，應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在原告美卓公司等與被告沈陽山泰礦山機械設備制造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兩起案件中，原告提交證據證明被告在微信公眾號中介紹其侵權商品的交易量和交易金額、出口銷售情況等，在被告未能舉證否定其宣傳內容真實性的情況下，法院參考其在訴訟外自認的經營規(guī)模和銷售狀況等因素，兩案全額支持原告訴請經濟損失及合理費用共計620萬元。該案判決后，芬蘭駐上?？傤I事館副總領事專程拜訪浦東法院，高度贊揚浦東法院通過多起重大涉外案件的審理，為打造良好的外商投資營商環(huán)境做出了表率。

五 合理平衡各方權益，實現損害賠償比例協調

針對不同知識產權權利客體的特點，合理確定保護范圍和保護強度。在著作權領域，合理確定作品獨創(chuàng)性尺度，正確劃分著作權范圍與公共領域的界限，努力實現作品保護范圍和強度與其獨創(chuàng)性范圍和尺度相適應。在商業(yè)標識領域，妥善運用商標近似、商品類似、混淆、不正當手段等彈性因素，使商標權保護的強度與商標的顯著程度、知名度等相適應。在反不正當競爭領域，正確把握不正當競爭行為的界定，以擾亂市場競爭秩序、損害經營者或消費者合法權益為本質要件，以違反法律和商業(yè)道德為核心標準。在原告上海玄霆娛樂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與被告廣州神馬移動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案中，法院考慮到涉案203部文字作品均為網絡小說，知名度不高，涉案作品在被告網站上的點擊量較少，結合原告網站上涉案作品的點擊量和收費情況、被告侵權行為的性質和持續(xù)時間等因素，參考文字作品稿酬標準適度就低確定損害賠償額220萬元，并支持合理費用30萬元。

根據侵權行為的性質、作用和侵權人主觀惡性程度，恰如其分地給予保護和確定賠償。對于生產商、制造商等侵權源頭領域的侵權行為，通過大額損害賠償、懲罰性賠償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對于銷售商的侵權行為，依據具體情節(jié)合理確定侵權責任及所應承擔的賠償數額。對于法律知識匱乏、舉證能力較弱的自然人和個體工商戶等，加強對證據種類、證明對象和標準等的釋明，彌補當事人在訴訟能力上的不足。在原告3A合成物有限公司與被告臨沂阿魯新歌復合板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兩案中，法院認定被告作為鋁塑板的生產商，在鋁塑板上使用與原告注冊商標近似的標識，并擅自使用原告企業(yè)名稱和知名商品特有裝潢，構成商標侵權和不正當競爭。鑒于被告實施了全面的仿冒行為，侵權情節(jié)惡劣，法院判決被告賠償經濟損失及合理費用合計400萬元。

區(qū)分共同侵權人對所實施的侵權行為的參與度，結合具體侵權行為造成的影響，實現損害賠償罰當其過。在共同侵權案件中，查明不同侵權人各自實施的侵權行為、該侵權行為在共同侵權中的作用及對損害結果造成的影響，合理確定不同的賠償數額和責任承擔方式。在原告迪士尼企業(yè)公司等與被告廈門藍火焰影視動漫有限公司、北京基點影視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等著作權侵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認定被告廈門藍火焰影視動漫有限公司制作涉案侵權電影、使用侵權宣傳資料并授權通過信息網絡傳播侵權電影和宣傳資料，被告北京基點影視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僅參與侵權電影的院線發(fā)行活動，未參與信息網絡傳播的授權。法院據此判決被告廈門藍火焰影視動漫有限公司賠償經濟損失100萬元，被告北京基點影視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對其中80萬元承擔連帶責任。

區(qū)分侵權行為對侵權行為人營利的貢獻度，提高損害賠償計算的精確度。結合當事人舉證、質證和庭審自認情況，合理計算被訴侵權行為對侵權人經營利潤的貢獻程度，使知識產權保護效果與侵權行為的后果及影響相適應。在原告上海國福龍鳳食品有限公司與被告寧波龍鳳食品有限公司等侵害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中，法院查明被告的獲利并非完全源于其使用了被訴侵權標識。被告除了銷售自產的產品，還代銷其他品牌的產品。法院在充分考慮涉案標識對被告的營利貢獻度的基礎上，合理確定損害賠償額100萬元及合理費用13萬余元。該案判決后，原、被告均未上訴。作為敗訴一方的被告主動履行判決義務并寄來感謝信，對承辦法官務實調查、公正裁判表示感謝。

新時代開啟新征程，新作為譜寫新篇章。浦東法院將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深刻把握新時代知識產權審判工作的新使命新任務，充分發(fā)揮司法主導作用，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力度，在嚴格保護上有新擔當，在損害賠償上有新突破，主動對標國際最高標準、最好水平，努力營造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huán)境，奮力書寫新時代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重彩華章！

來源：IPRdaily中文網（iprdaily.cn）

編輯：IPRdaily王穎          校對：IPRdaily縱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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